谷雨的面色也不好看,踌躇着上前几步,在自家主子耳边轻声道:“公子,咱们带出来的银票只有一百几十万两。”之前出价黄金十五万两的时候,侍女就悄悄算过,随身香囊里厚厚一叠盖着皇室大印的银票足够买下这柄胭脂剑,可场中形势突转,不要那柄剑是小事,当着湖上众多修士让司天监唯一一位嫡传弟子低头,对陈家来说确实无法接受。陈无双微微点头,扬声道:“不知那两样东西,侯爷准备开价多少?”许奉没有明说那两样东西是什么,少年自然也不肯露出来让外人得知,那两枚凶兽蛋的价值不低,若是平日里用金银结算,确实是买家占了便宜,但此时情况特殊,谷雨都盼着能用以物易物的法子来解决。许奉轻声一笑,温和道:“那两样东西原本是要换个机缘,可既然公子请了司天监的令牌出来,许家也不敢太过苛求,要价黄金三十万两即可。”一旁的刘掌柜情知这位目盲的少年为难,正想着跟孔、吕二人私下里凑一笔钱出来,助他一臂之力,或许能趁机搭上司天监的关系把自家生意也做到京城里去。许奉张口说了黄金三十万两,这句话就像寒冬腊月里打上来的一大桶冰水,浇在了三人心头,整整三百万两银子啊,换成银锭都快够盖间房子了。其余花船上也顷刻间议论纷纷,都在猜测司天监传人到底买了康乐侯什么宝贝,要说是修士眼中的异宝吧,怎么以金银数目衡量?要说是寻常奇珍,能值三十万两黄金?陈无双心中不快,脸上却带着三分笑意,“老和尚,白马禅寺包下的那条花船,花费可不小。”空法神僧会意道:“老僧是带了些钱财在身,包下花船来剩余的已然不多,确实爱莫能助。”